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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藏书家、学者周永年

发布日期:2015-09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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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周永年(1730—1791),字书昌,济南历城人,曾读书于佛峪林汲泉畔,故自号林汲山人。清代学者,藏书家,我国第一个公共图书馆创议人。周永年青年时代即嗜读书与藏书,1771年举进士,后任翰林院编修,协助纪昀编纂《四库全书》,《四库全书》编成后,由纪昀编撰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及《简明目录》,周永年分担释家、道家典籍提要的编写。曾任校勘《永乐大典》纂修兼分校官,后充文渊阁校理。四十四年充贵州乡试副考官。卒时,年六十三。
    周永年出身寒微,仕宦清苦。他节衣缩食,千方百计地购求图书,积书达5万余卷。他贮书的目的,并非以收藏事博炫耀于世,而是为了保存、整理和普及古代文化遗产。他有志于仿效佛教之《大藏经》、道教之《道藏》,将我国历代学术著作收集起来,分门别类再加以整理,修成《儒藏》。他在《儒藏说》中呼吁:“今不揣谫劣,愿与天下同人共肩斯任,俾古人著述之可传者,自今永无散失,以与天下万世共读之。”
  周永年还向社会呼吁建立“借书园”。他联络桂馥等学者在济南五龙潭畔修建“潭西精舍”,“聚书其中,招致来学”。他甚至设想“借书园”能够做到“寒士则供其食饮”,“极寒者并量给束修,免其内顾之忧”。
    章学诚《周书昌先生别传》云:“宋元遗收,岁久湮没,畸篇剩简,多见于明成祖时所辑《永乐大典》。时议转从《永乐大典》采缀,以还旧观。而馆臣多次择其易为功者,遂谓搜取无遗逸矣。书昌固执以争,谓其中多可录。同列无如之何,则尽举而委之书昌。书昌无间风雨寒暑,目尽九千巨册,计卷一万八千有余,丹铅标识,摘抉编摩。于是,永新刘氏兄弟公是公非诸集以下,又得十有余家,皆前人所未见者,咸著于录。好古之士以为书昌有功斯文,而书昌自是不复任载笔矣。”“庚子、辛丑之间,《四库全书》将竣,而馆阁被命特修之书,若《开国方略》、《满洲源流》、《职官表》、《河源考》之类,指不胜屈,皆于趋成,以入四库著录,馆阁撰述,需入翰林,稍知名者,一人常兼数馆,又借才外曹,若进士、举贡诸生,未得官者,或借以超资,换阶纷然,竞赴功名之会。而书昌皆不得与,意泊如也。书昌阔于世故,惟读书不欺。其与人也忠信,而自为谋往往明大而疏于细,据其理不甚详察于人事,以是益迂之。”
    周氏“博古好学,藏庋典籍甲于山左”。沈起元《题〈水西书屋藏书目录〉后》云:“余来主泺源书院讲席,得周永年,其文矫然,其气凝然,百元嗜好,独嗜书。历下书不易得,生故贫,见其脱衣典质,务必得,得则卒业乃已。今所藏经史子集二氏百家之书已数千卷,皆能言其义者,窥其志,将尽致古今载籍以掇其精而哜其胾(音字,大块的肉),而不仅以多藏为富。”
    桂馥《周先生永年传》云:“先生于衣服、饮食、声色、玩好一不问,但喜买书。有贾客出入大姓故家,得书辄归先生,凡积五万卷。”
    周氏尝至四库馆借钞书,“佣书工十人,日钞数十纸,盛夏烧灯校治,会禁借官书遂罢”。亦曾向馆进呈家藏之书,《总目》即著录其家藏本三十二种,二百一十一卷。(详《书林丛考·四库全书献书人丛考》)
    周氏受曹学佺之影响,提出《儒藏说》。云:私家藏书,“藏之一地,不能藏于天下;藏之一时,不能藏于万世”,不如仿照佛藏、道藏,建立儒藏,“果使千里之内,有儒藏数处,而异敏之士或裹粮而至,或假馆以读,数年之间,可以窥古人之大全,其才之成也,岂不事半而功倍哉?”儒藏,一可使典籍“永无散失”;二可使“与天下万世共读之”;三可使“奇文秘籍,渐次流通。”
    周氏与桂馥等人“买田筑藉书园,祠汉经师伏生等,聚书其中,招致来学”。章学诚《周永年别传》云:“予因与桐(即邵晋涵)往见书昌于藉书园。藉书园者,书昌之志也。书昌故温饱橐馁,于书积卷殆近十万,不欲自私,故以藉书名园。藉者,借也。”其藉书园之书,可“供人阅览传钞,以广流传”。
    其藏书处,一曰林汲山房,一曰藉书园,一曰水西书屋。藏书印有:“周印书昌”白方,“书昌一字书愚”朱方,此印可补传记之缺,各传均未载永年一字书愚,“书愚”之字正与章氏《别传》谓永年“益迂之”正合。永年甘自传“书愚”,且镌于印章,真为艺林又增一佳话。尚有“林汲山房藏书”朱方、“传之其人”白方、“藉书园”、“林汲山人”、“济南周氏藉书园印”等印记。
    周氏藏书目录有:一、《水西书屋藏书目录》,此为早期读书时所购藏书之目,沈起元为之跋后;二、《藉书园目录》,章学诚为之撰序;三、今存之《藉书园藏书目》二册,刘喜海味经书屋钞本,首无章学诚所撰序,殆为藉书园书目之别一种。是目依四库分部、分类及子目,著录仅书名、卷数,著者冠于书名之首,不注明版刻,极简略。著录之书亦仅约三千种,详于经、子,略于史、集。
    永年以流通古籍为职志,故亦好刻书。与青州李文藻相契,往来三十年,“凡相聚及简尺往来,无不言传钞书籍之事”。李文藻借周氏善本十余种,皆已刻板,未及印而殁。永年继其志,将此十余种印为《贷园丛书》,序中详叙经过,不没李氏之功。此书今尚存。
    王培荀《乡园梦忆录》卷二记其藏书散佚甚详,云:“父在都日,寓舍比邻家仆田升,亦代周料理所刻书,多寄余家,代为消散。其家藏书最多,在馆时蒙上垂问。家藏书籍刻有书目二部,遂以进呈,点出一千余部进之,后印以御宝发还,堂官某求暂留借观,未数日,而其家籍没,遂入大内矣。出门每以五车自随,在德州书院将归,以书寄朋好处,逮返,而其书尽为人窃去。在济宣时,留书某家,为水漂没。”
    又其《听雨楼随笔》卷一云:“李调元所刻《函海》,得吾乡周林汲先生永年钞本书三十种,后屡索不还。林汲先生博极群书,晓岚宗伯荐修《四库全书》,极一生搜求之力,所得半归雨村。”“林汲先生孙溪亭(宗耀)补四川崇庆州州同,升贵州广顺州知州以卒,今其子宝傅羁蜀难归,藏书无存,与雨村之后同一陵夷,可叹也。”
    周氏书有及身而散者,有殁后子孙不能守散出者。及身而散有没入清内府者,有为人窃去者,有被水漂没者,有为李调元借而不还者。直至其曾孙,藏书才散尽无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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